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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衍生平事迹《洛口、钟离之战》

作者:主编 时间:2022年12月13日 阅读:164 评论:0

梁武帝时,和北魏的边境争战不断,大都为我往你来的边境掠地之战,现择其要者和具有较大影响者,作一阐述。

天监四年(505年)十月,梁武帝大举北伐,以扬州刺史萧宏都督北伐诸军事,尚书右仆射柳惔为副,王公以下各上国租及田谷以助军。第二年三月,原投奔北魏的陈伯之自寿阳(今安徽寿县)率众来降。五月,张惠绍克宿豫(为魏南徐州治),昌义之克梁城(东晋时侨立之梁郡,在今安徽凤阳县西南),韦叡克合肥(梁迁豫州刺史治合肥),裴邃克魏羊石城,又克霍丘城(在今安徽霍丘县)。六月,梁青、冀二州刺史桓和克朐山城,七月,桓和又击魏兖州,拔固城(抱犊固城,在兰陵界)。魏以中山王元英督扬、徐二道诸军,又以邢峦督东讨诸军事。梁将蓝怀恭与魏邢峦战于睢口(睢水过睢陵县故城北而东南流,迳下相县故城南,又东南流,入于泗,谓之睢口),怀恭败绩,峦进围宿豫。怀恭复于清水之南筑城,峦与魏平南将军杨大眼合攻之。九月,被魏军攻拔,斩怀恭,杀获万计。张惠绍弃宿豫,萧昞弃淮阳。梁主帅临川王萧宏屯洛口(在安徽凤阳西南,梁城之东),宏以帝弟将兵,“器械精新,军容甚盛,北人以为百数十年所未之有”。当时梁军已克梁城,诸将欲乘胜深入魏境。但萧宏性懦怯,部分乖方。时魏诏邢峦引兵渡淮,与中山王元英合攻梁城。萧宏得知此消息后,十分恐惧,召诸将商议,准备撤离。将领吕僧珍曰:“知难而退,不亦善乎!”萧宏附和说:“我亦以为然”。副统柳惔曰:“自我大众所临,何城不服,何谓难乎?”勇将裴邃曰:“是行也,固敌是求,何难之避?”马仙琕曰:“王安得亡国之言! 天子扫境内以属王,有前死一尺,无却生一寸!”昌义之怒甚,须发都竖起来,愤怒地说:“吕僧珍可斩也! 岂有百万之师,出未逢敌,望风遽退,何面目得见圣主乎!”朱憎勇、胡辛生拔剑而退,大声嚷着曰:“欲退自退,下官当前向取死”。商议诸将纷纷退出会场。吕憎珍面对窘境,只得找借口谢诸将曰:“殿下(指萧宏)昨遇风寒,意不在军,深恐大致沮丧,故欲全师而返耳。”萧宏见此情景,不敢遽违众议,停军不前。魏人知萧宏怯懦,派人送来妇人衣物,且歌之曰:“不畏萧娘与吕姥,但畏合肥有韦虎。”韦虎即梁勇将韦叡也。吕僧珍只得叹口气曰:“如果使始兴王萧憺(萧顺之第十一子)、吴平侯萧昺为帅而佐之,怎么会被敌人如此侮辱乎!”想派裴邃分军取寿阳,大军仍停洛口,萧宏固执不听,并下令军中:“人马有前行者斩!”自是军政不和,人怀愤怒。是月一天夜里,洛口遇暴风雨,军中惊,临川王萧宏与数骑逃去,梁将士找不到主帅,皆散归,“弃甲投戈,填满水陆,捐弃病者及赢老,死者近五万人”。萧宏连夜逃跑至长江边,乘小船渡江,至建康白石垒,叩城门求入,临汝侯萧渊猷(萧懿之子,萧宏侄子)登城对他说:“百万之师,一朝鸟散,国之存亡,未可知也。恐奸人乘间为变,城不可夜开”,萧宏无以回答,只能等天亮后再进建康城。梁将张惠绍当时驻军下邳,昌义之军梁城,闻洛口败,皆引兵退。著名史学家吕思勉先生对此评曰:“案是时梁人之兵力,必非不能敌魏,然以如是不和之众而与敌遇,则必无幸矣,然诸将所以不和,实以元帅不得其人之故,梁武此举,几於视国事如儿戏矣”。

梁洛口之师既败,魏军便乘胜南向进取。先是攻拔马头(在钟离城西),城中粮储,魏悉运之归北。梁臣议曰:“魏运米北归,当无复南向”。梁武说:“不然,此必欲进兵,为诈计耳”。乃命修钟离城,敕北徐州刺史昌义之为战守之备。

天监五年十一月,魏军果然围钟离城。时魏军众号百万,连城四十余。钟离城北阻淮水,魏军于邵阳洲两岸作浮桥。作为跨淮通道,魏军统帅元英据东岸,另一主帅杨大眼据西岸以攻城。时钟离城中梁将士才三千,由北徐州刺史昌义之督率,随方抗御。魏军以车载土填堑,使士兵负土随之,以骑兵自后督促,负土士兵有来不及回者,后面的土已经逼上来了。因而很快堑被填满,元英与大眼,躬自督战,昼夜苦攻,轮番相代,坠而复升,莫有退者。又设飞楼及冲车以撞城,然不能克,“魏军死者与城平”。魏诏邢峦帅师会元英,峦言钟离不可取,魏主不听,峦上表言:“征南军士,从戎二时(从夏及秋),疲敝死病,数量不少,彼城坚固自守,不与人战,城堑水深,非可填塞,空等到来年春天,士兵更为疲苦。若信臣言,愿赐臣停;若谓我畏难而行,则愿将臣所统之兵,悉付中山王元英,任其处分”。魏主最后派由齐逃亡北魏的萧宝寅率兵前往。又《魏书·范绍传》云:任城王澄请征钟离,敕绍诣寿春,商量进止。澄曰:“须兵十万,往还百日”。绍曰:“十万之众,往还百日,须粮百日。顷秋已向末,方欲征召,兵仗可集,恐粮难至。有兵无粮,何以克敌?”澄沉思良久,曰:“实如卿言。”盖欲克钟离,必於春汛之前,故自秋末以百日而计。时魏主又诏范绍往钟离,与元英论攻取形势。元英固言必克钟离,绍观钟离城防形势,劝令班师。元英不从。魏也下诏於元英:“师行已久,士马疲瘠,贼城险固,卒难攻屠”。而元英坚称,四月必克,实为贪功。

天监六年二月,梁武帝诏曹景宗往援钟离,又诏豫州刺史韦叡将兵救钟离,受曹景宗节度。韦叡自合肥取直道,由阴陵大泽行(濠水出阴陵县之阳亭,东北流,迳钟离城下而注于淮水),遇涧谷,则架飞桥以济师。梁军士兵畏魏兵盛,多劝叡缓行,叡曰:“钟离今凿穴而处,负户而汲,车驰卒奔,犹恐其后,而况缓乎! 魏人已堕吾腹中,卿曹勿忧也”。旬日至邵阳。梁武帝豫敕曹景宗曰:“韦叡,卿之乡望(曹景宗,新野人。韦叡以京兆著姓,居襄阳,同为州乡),宜善敬之!”曹景宗见韦叡后,很尊重他。梁武帝听说后高兴地说:“二将和,师必济矣。”曹景宗与韦叡进顿邵阳洲,叡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,树鹿角,截洲为城,去魏城百余步。景宗等器甲精新,军容甚盛,魏兵望之夺气。景宗虑城中危惧,募军士言文达等潜行水底,赍敕入城,城中始知有外援,勇气百倍。梁武帝命曹景宗等豫装高舰,使与魏桥高等,用火攻之计。令景宗与韦叡各攻一桥,叡攻其南,景宗攻其北。三月,淮水瀑涨六七尺,叡使将军冯道根、庐江太守裴邃、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乘斗舰竞发,尽歼邵阳洲上魏军;别以小船载草,灌之以油膏,从而焚其桥。风怒火盛,烟尘晦冥,敢死之士,拔栅砍桥,水又漂疾,倏忽之间,桥栅俱尽。道根等皆身自搏战,军人奋勇,呼声动天地,无不一当百,魏军大溃。元英见桥绝,脱身弃城走,杨大眼亦烧营逃去。魏军“诸垒相次土崩,悉弃其器甲争投水,死者十余万,斩首亦如之”。韦叡遣报钟离城内守将昌义之,义之悲喜交集,不暇答语,但叫曰:“更生! 更生!”梁诸军合力将魏军逐北至濊水(即涣水,在今安徽亳州),元英单骑入梁城,“缘淮百余里,尸相枕藉,生擒五万人,收其资粮,器械山积,牛马驴骡不可胜计”。吕思勉先生说:“此为南北交战以来南朝所未有之一大捷,洵足寒鲜卑之胆已。元英、萧宝寅皆坐除名,任城王澄夺开府,降三阶;杨大眼徙营州为兵;亦可见其丧败之烈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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